唐棠的心很累,她想回养心阁休息了。不,她想回家了。她心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,让她回家。养心阁很华贵,院子中什么都有,但她就是觉得那里没有家的味道,冷冰冰的,不是她的家。“唐棠。”帝祀的手一顿,唐棠的后背崩的更直了,语气变的冷漠:“帝祀,要我直说么,你不如跟我讲一讲明画的故事,我倒是比起宋玉,我对她要更感兴趣,你说呢。”唐棠说着,语气还是下意识的流露出讽刺,帝祀彻底不吭声了,在唐棠看不见的地方,他眸子中的慌乱更多。“若你不说,便什么也都不必说了。”唐棠想着,果然如此,帝祀果然对明画闭口不谈。或许比起宋玉,明画在他心中的地位更重要?不管是谁,都不重要了,她其实都不怎么在乎,她只是觉得很烦躁,对于帝祀变相的软禁她觉得很烦躁。心中的无力感让她也觉得很累,到底要做些什么,才能离开王府呢,哪怕只是暂时的,也好啊。“帝祀,宋玉跟明画进门的时候,你送我离开战王府吧,若你不答应,我便自己想办法,你口口声声说了解我,应当知道我会做一些什么吧。”马车行驶着,车轮子压在地上面,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。车厢外的街道上挤满了人,可是唐棠却没听见说话声。她沉默了一会,语气淡淡,闭上了眼睛,稳了稳心神。“好。”又过了一会,只听帝祀落下一个好字,唐棠很累,一放松,直接睡着了。只有她在睡着的时候,身子才会放松下来,变的柔软。帝祀将她打横抱在怀中,看着她紧闭的眉眼,凤眸深邃,泛起点点海潮。唐棠被帝祀接走后,视线内没有了王府的马车,四泰堂门口,百姓们爆发出一道道的惊呼声。人们疯狂的议论着刚才之事,将之前所做的一切猜想都推翻了。如今他们倒是有点搞不清楚帝祀究竟在意的是谁。“回,回孙家,不,我要离开京城,离开。”孙权早就被吓傻了眼,手死死的缩在袖子中,身子哆嗦着往身后的方向跑去。他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帝祀刚刚看着他的眼神,那么阴沉,充满了杀意。以帝祀的秉性,绝对不会放过他的,他要马上离开京城,马上。“快走快走,战王府的事不是你我能议论的,快些走吧。”见孙权跟见了鬼似的,刚刚看了唐棠的人都心有余悸,很快就从四泰堂门口散了。“谢小姐,那些病人的药还没拿呢。”人群散了,小药童手上还拎着药包,他呆呆的看着谢芳菲,浑身打了个冷颤。刚刚的战王好恐怖啊,哪怕帝祀没看他,他也能想象到那些被他盯上一眼的人是何感觉。常年淤血战场,杀人无数,帝祀身上的气息都格外的骇人,药童也明白了为何帝祀恐怖的名声能流传出来,因为他是真的让人心生惶恐。“先不用管,明日他们会自己来取的,我现在马上休书一封,你传给贺闻云,另外去卫家通知安娴,就说我有事寻她,若她能出门,便来四泰堂。”谢芳菲摇摇头,转身进了四泰堂。唐棠就是明棠,她很肯定,而唐棠也还跟以前一样,对帝祀跟战王府充满了排斥。这一次,他们要想一个十全的法子,让唐棠从王府脱身。或许,仅靠他们是不行的,她还要找更多能依靠的力量。对了,黔桑婆婆,明棠去江南之前曾经说过黔桑婆婆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