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祁闻一直捂着面前女孩的手似是被烫了般顿了瞬,他的视觉向来极好,看着眼前这人决绝的样子不禁蹙了蹙眉,只得低声道:是我,我不会伤你性命。
迷蒙之中听见了那个有点熟悉的声音,林岁欢的睫毛轻颤着,心底竟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的放松。她抬眼看清了被夜色藏匿的那双眼睛,正是昨日碰上的那人。
松开你后不准出声,否则……我便杀了你……沈祁闻看着她,眼前已有些眩晕。
女孩眨着那双圆圆的眼睛,睫羽上仍挂着些水雾,轻轻的点着头。
柔软细嫩的唇若有似无的触着他的手心,但他已来不及细想便靠着林岁欢倒下去。
你……察觉到不对,林岁欢只得先将他慢慢以平躺的姿势放在地上,从今日穿的外衣里找出她每日皆贴身带着的一套银针来。
林岁欢重新点了一柄蜡烛放在地上,借着微弱的光解开了这人的外衣,内衬上的血已经晕开成了一片,看着着实骇人。
原是被毒剑所伤,初步病情一经确定,林岁欢施针的速度也不自觉的快起来。
大约是内力也有受损,经过林岁欢的银针这么一番逼毒,沈祁闻觉得自己胸腔痛如蚀骨,竟忽的呕出一滩乌血来。
见他吐出了毒血,林岁欢的心总算松了几分,便跌坐在一旁地上。这还是她离开师父后第一次独自面对这样凶险的情况。
见那人悠悠转醒刚想起身,她便伸手又将人按在地上。
你现在伤势严重,还是先躺着吧。为什么跟踪我
林岁欢说完并未再看地上那人,而是转头望向了窗外的雨,倒是沈祁闻闻言缓缓侧过头来看向她,烛火忽明忽暗也藏进了他的眼里。
林小姐还真是幽默。
你竟认得我
文昌公林长苏失而复得的嫡长女谁人不识,谁人不晓。说完这句他又脱了些力气重新看着天花板。
不多时一道暗影便从窗外闪进来,单膝抱拳跪在沈祁闻身侧:属下来迟,还望小侯爷责罚。
林岁欢以自己所能地闪到了一旁,暗卫周青斜眼看了她一眼后淡淡道:房外那二人我已用了迷香,暂时不会醒了,小侯爷不必担心。
不是你……林岁欢听此跑到门口看着在外间两个躺在床上守夜的小姑娘,听见身后周青又说只是普通的定神香,明日一早自然会醒,自己又一步步的退了回去。
你是侯爷哪家的侯爷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,脸上只显出了些不自主的疑惑。
切……咳咳,我自然是当今燕京中最是著名的……男人又看了眼她:忠勇侯府。
林岁欢似是并未专注的听他说的这话,她拍拍周青的肩膀,叫他扶起他家主子赶快从窗户这出去。
我这没有药,只是暂时用银针封了他身上的毒,让其别扩散太快,但若是你家小侯爷想要活下去还得进一步解毒医治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