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开祠堂,慕芷瑶会当众污蔑她偷了一个水光手镯,再以冷凝佐证。
镯子被搜出来后,南锦屏顺势而为,扒了她的衣裳,当众将她毒打了一顿。
慕唯目光一寒,将手里的玉镯轻轻一扔,玉镯就掉在地上被砸了个粉碎。
冷凝将碎片包进帕子里,远远地扔了出去。
有婆子进来,也不言语,只顾垂首立在一旁。
不多时,冷凝回来对那婆子道:“你退下吧,这里有我。”
婆子未曾起疑,俯了俯身便退下了。
慕唯问道:“冷凝,怀叔可还在府中?”
冷凝想了想:“应是被打发去了马棚。”
慕唯在心中反复思量。
冷凝是个知恩图报的人,对她的为人,慕唯从不怀疑。
可单有冷凝不够。
怀叔本名怀治,勇猛无双,是母亲随嫁而来的侍卫,也是候府中唯一一个会站在她这边的人。
南锦屏倒反天罡,欲挖坟掘尸,她需早做准备。
手指轻击着桌面,今夜慕云谏会来,那便借着他的手,扫除眼线,找回怀叔。
“我们出去走走。”
…
慕云谏抬起想要敲门的手,又缓缓放下。
有关当年之事,他偶尔回想总觉疑点重重,只怕自己是冤枉了安氏。
想到她留下的一双儿女,一个丢了,一个要嫁给公公,下半生注定得不到幸福,慕云谏就双眼干涩,心中悔意渐生。
一时心乱如麻,抬步就要离去。
“是父亲吗?”
慕云谏一顿,转回身就看到慕唯正一袭白衣,遥立在夕阳之中。
亭亭而立,气质绝尘。
慕唯甜美一笑:“我已有十年不曾见过父亲,父亲都到了门口,为何不进去看看我?”
对于这个父亲,慕唯没有什么感情。
幼时的记忆早已模糊,剩下的不过是多年来被他践踏在脚下,那点可怜的血脉亲情。
母亲弥留的那段时日常说胡话,心里想着的,嘴里念着的始终都是“云谏”。
舍弃他们的是他,至死都念念不忘的也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