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状,林遂宁、白芷、小玉也跟着紧张起来。灰色的包袱甫一被揭开,四人都身体往后仰,蹲着的阿莲重心偏移,竟直接坐到地上。“啊!”白芷的尖叫声被恐惧吞噬,喊到一半就再也发不出声儿来了。小玉瞳孔震颤,扶着身边的座椅缓缓坐下。她们的目光,无一例外都盯着中间那个——惨白的人头上。这个人头早已流干了血迹,脸上浮着灰白的色泽,许是天寒地冻的缘故,它还没有出现明显的尸斑,但脸上、头发上都沾着黑色的泥土,令人无法一眼看出他是谁来。林遂宁既是长者,又常年与刀剑为伴,并没有被吓到。他将包袱拉到自己面前,仔细端详了下,沉声道:“是墨三。”年前墨三带人偷袭林宅后,尸身是由卓阿银的人处理的,不过,她没有理由往林宅送这个头颅。而且,头颅上有很多泥土,说明是有人将其从土里挖出来的,她如果有心吓林宅众人,大可以省去掩埋这一步骤。“头下有一封信。”众人顺着阿莲手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看到头颅下正压着一个信封,不由得都不寒而栗。首先,送人头颅这件事儿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。其次,一封薄薄的信,随便往包袱一扔就可以了,背后之人却特地放在头颅下方,让林宅的人不得不触碰头颅,不是变态想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。白芷连忙去暖炉旁拿一双棉手套来。这手套原本是为了拿滚烫的烤红薯、烤板栗而准备的,此时刚好可以解眼前之困。林遂宁戴上手套,拎起头颅取出信来。信封表面只有尘土,半点血迹都没有,但是只要一想到它上面放了什么,就让人膈应不已。林遂宁撕开信封,将信从中掏出来,展开信纸瞧了眼,再举给阿莲看。信上只写了时间、地点。没有落款。“纸是寻常的纸,墨也没有特殊气味,我辨不出任何信息来。”阿莲的眉间笼罩着一抹忧愁,“对方既然是送来墨三的头颅,是不是可以证明他也是惠王的人?”林遂宁将信折好,放到一旁,三两下将包袱给系好,裹住那骇人的一幕。“从墨三他们被杀至今,已有半月之久,算算时间,接替他的暗卫确实也该到了。你可还记得春生说过有一个暗卫逃了?定是他将当日的事汇报给了惠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