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先跟踪县令的人只有两个,他们担心抓不住县令,让他再逃走了,于是决定找来更多同伴后再一起动手。县令逃进巷子里以后,听到身后的叫喊声、脚步声都多而嘈杂,吓得愣是让他一个常年不运动的微胖人士跑出了残影。这样下去不行!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抓到我!越是危及的时刻,县令脑子越清醒,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,最终在一次拐弯时,趁着身后那些人都看不到他的时候,火速将两本册子扔进巷子旁的杂物中,而后马不停蹄继续逃命。身后的追逐并未停歇,甚至很快就拉近了和县令之间的距离。追逐的人眼看着要抓到目标了,越发兴奋起来,却不知县令也要忍不住仰天大笑。只要墨三墨四拿不到那两本账本,他就可以谎称他把账本交给信任的人手中,如果他出事,那人定会将账本公之于众。如此一来,墨三墨四就会有所顾忌,短时间内不敢动他,而他也还有机会逃跑。嘭!一个壮汉飞扑向县令,将他直接扑倒在地。县令疼得眼冒金星,缓了一会儿,意识恢复时,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围满了人。他们显然对他带着他们跑那么一大圈很不满意,居高临下地骂骂咧咧,他好歹当过几年的县令,官威足以震慑这些人,尤其是他自言自己对萧琅很重要,他们不知真假,只能稳妥行事,言语间收敛了不少。如此态度,令县令非常满意。看吧,只要拿捏住七寸,任何人都会受制于他,墨三墨四又怎么样?他们万万不敢让那两本足以令惠王身败名裂的账本被公开,所以他们也只能对他毕恭毕敬。一行人乌泱泱地离去,却不知有一道黑影翻墙跳到他们刚走过的拐角处,他蹲下身,在杂物里翻来覆去,找了片刻,找出两本账本后,将杂物恢复原样,而后融入了夜色中。两刻后,县令被押送到萧宅。萧琅连看都不看一眼,就命韩靳将他送去墨三墨四的院子里,由他们自个儿审问去。院子内点燃了无数烛台,亮得恍若白日。县令被押进来,许是嫌身后之人推得太过粗鲁,屡屡嚷嚷让他斯文一点,可惜那人看懂了萧琅的态度,此刻对欺骗了他的县令半点好感都没有,所以县令越喊,他就下手越重。甚至在抵达墨三跟前时,那人还重重踹了下县令的膝盖窝,令县令直接跪到地上。膝盖被撞得仿佛要碎裂了一般,疼得他嗷嗷叫。疼痛时的本能就是蜷缩,但韩靳也是个可恶的,根本没给县令缓和的机会,立刻就命人抓住他的肩膀,让他端端正正地跪着。县令反抗不了,目眦欲裂地骂了韩靳两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