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前一后,纯粹瞎折腾了一番,徒惹得央央失落。他知道她会失落,也知道她不会生气,他心中亦难过,但是没有办法,一切都是临时发生,眼下要封锁城门,他当以身作则,不能出城,留在城中解决忧患。裴如衍故意找了个口齿伶俐的护卫,让其去和央央解释,只是当一切交代完,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什么,又命护卫退下,不必再去金陵了。他自己说过的,谁能保证上城没有疫病患者?那么同理,谁又能保证他现在好好的,就一定没有染上疫病?谁能保证,这名护卫是干干净净,不将城中的瘟疫携带出去呢?所以算了,裴如衍不能和央央解释了。决不能让央央出一丝差错。但,出去报信的陈武,已经出去了。得了信的沈桑宁高兴了一宿,算准了时间,想着隔日白天,裴如衍应该就到了。两个月没见裴如衍了,猜想他在扬州沉浸公务,大概是瘦了,一定是的。于是她早起梳妆,换了身漂亮衣裳,还买了许多好吃的糕点和特色美食,准备给他补补,又让家中厨房好生做一顿大餐,随后亲自去金陵城外迎接。从白日,到黄昏,她坐在马车里愣是没有半点困意,等不到裴如衍,她甚至害怕他半道出事了,也没想过是他还没出发。于是派陈武往去扬州的路上沿途去寻一寻,陈武刚走,她心还未落地,就见城外越氏的紫檀马车靠近,去城郊巡视产业的越枭回来了。两辆马车交汇相错时,越家的马车停下,越枭掀开车窗,好意询问,“沈老板怎么了,我出城时你便在这儿了。”“我等人。”沈桑宁道,心中仍是忧虑。越枭见她面色异样,也不着急回城,又问,“等谁?”她抬头,“等我夫来。”越枭怔愣,一抹不明的情绪转瞬即逝,“裴世子?”他顿了顿,温声缓慢道:“裴世子大概是不会来了。”沈桑宁听着莫名的话,探究询问的眼神朝他望去。此时,他酝酿着要如何说辞显得委婉,随即低语道:“扬州昨日出了疫病,我越家在扬州上城的商铺都暂关了,全城封锁,裴大人应是来不了了。”疫病二字何其可怕,又代表着什么,沈桑宁心里明白,故震惊与担忧在脸上闪过,她又强行镇定下来,“多谢告知。”她来不及去思考研究为何越枭会知晓,城门都关闭了,越枭却还能得到准确的消息。此刻,沈桑宁只盼着扬州城早日无事、裴如衍身体健康。所幸裴如衍昨日让陈武传话说要回来,便证明,至少此刻的裴如衍还是安全健康的,算是给她心中一点慰藉。然而当下也不是光急就有用的,顾不上更多忧虑,沈桑宁转身吩咐马夫朝城内去,越枭见状出声询问——“沈老板要做什么?”沈桑宁回道:“疫病既生,病患所穿衣物与用物,必然要频繁更换,先前准备的那些棉衣不够用了,还得再准备新的,待准备好了,早日送过去,还有药材,也要多收购些,紧着他们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