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野山川,溪水潺潺,浮光剪影下,映出树下相拥的两道身影。帝祀的手,一寸一寸的收紧,像是要将怀中的人儿融进骨子中。他轻轻的垂首,将高挺的鼻尖埋进明棠的脖颈间,微微嗅了一口她身上浓郁的海棠香味,只觉得一直凌乱不安的心落了地。帝祀形容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,但是他清楚,此时的自己,需要明棠,他需要明棠在他身边。山川百赖,万里平川,他什么都不想要,什么也不愿去想,甚至,连母后的事情也想逃避,他只想要明棠。这一刻,他懂了他对明棠的感情,他在乎明棠,在意明棠,想要明棠,一直留在他身边。潋滟的眉眼微微颤着,战王帝祀,第一次露出了不安,这是他带兵去边境以来,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。他觉得,他已经不能掌握住怀中这抹柔软,他已经留不住怀中的人,这让他不安,让他烦躁,甚至,让他生出了阴暗的心思,只想不管不顾,就干脆将明棠锁在这里,锁在他身边。“明棠,明棠。。。。。。”喃喃开口,帝祀睁开眼睛,眼尾像是抹了胭脂一般红,红的有些妖冶,让他穿着一身白衣,像是堕了欲的神一般。他不断的唤着明棠的名字,手也不断收紧。坚硬的胸膛抵在明棠身前,因为不断收紧,硌的明棠浑身不舒服。“帝祀,松开。”明棠的手握成拳,抵在帝祀胸口,却被他的大掌捉住,背到身后。从明棠身上感受到了温度,帝祀低叹一声,只想将这一刻永远的留住。明棠挣扎着,可是帝祀的力气大,她知道自己挣扎不过他,遂也放弃了动作,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的妥协。事情已成定局,帝祀日后,再也没资格对自己要求半分。“帝祀,别让我看不起你,你知道我在说什么,你现在这样,只会让我更加的鄙夷你,厌恶你,甚至,觉得你满目可憎。”明棠低嗤一声。她不想去猜帝祀在想什么,也不想知道帝祀此举是为什么,她只知道,他们已经和离了。和离的期限,已经到了。不管是承德帝已经下了圣旨也好,还是她跟帝祀约定的时间也罢,现在的她,已经跟帝祀没有关系了。只等着那一纸证明上,帝祀的签名而已。“明棠,本王若说本王不愿呢。”帝祀浑身一僵。明棠的话,就像是在马上要爆发的火山上浇了一盆凉水。虽然不能将火势压住,但却会激起痛楚,这种痛,像是用刀片在心尖上慢慢的划着,不会要命,只会让人无比的慌张,无比的烦躁,无比的,难受。“你有什么资格说不愿二字?帝祀,我与你的纠缠,到此为止吧,闹剧,也到此为止吧。”明棠眼神古怪,她实在很难理解帝祀的举动,与其去猜帝祀的心思,倒不如让她觉得帝祀是脑袋坏掉了。“你说什么。”帝祀的声音更沉了一分。他死死的搂着明棠,好似这样,明棠便能不说那些伤人的话,仿佛这样,明棠就可以永远都留在他身边。“你放开,我说让你放开!”帝祀的怀抱,让明棠感觉到窒息,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。她冷着脸,没有大力的挣扎,白光一闪,下一瞬,帝祀的手便被锋利的匕首划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