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康宁一惊,霎那间回过神来,看向那几个被抹了脖子的男人。那些男人,虽然穿着凌乱的衣裳,可是他们的面色若跟大部分的百姓不同。这不是挨过饿的脸色,且凌乱满是污垢的衣裳下,他们的身材十分高大,还有胸肌。只有练武的人,才能如此。唐康宁立马就明白了,有人想要趁着暴雨涝灾,鼓吹三州的百姓,进而引起躁动。走到那些男人身边,弯腰,将他们的右手抬起,果然在他们的掌心看到了茧子,唐康宁立马便明白了为何帝祀不阻止明画,他的目的,便是要引起这些作祟的人,从而让百姓们安定下来。“来人!”心头的怒火平息了一些,唐康宁挥挥手,让手下的小兵在灾民中将同样模样的可疑人员都揪了出来。将那些人就地正法,也威慑了百姓,让他们停了下来。而最开始抢夺明画耳环的那个妇人,也浑身抖成的塞子,唐康宁知道,这妇人不是奸细,她纯属就是见财起意,纯素就是想要拿着耳环去换粮食。可如今的三州,就算是有钱,也未必能买到粮食。“又要下大雨了,所有人,去城中的集中营避雨。”帝祀一声令下,百姓们都自觉的朝着城中而去。一方面他们惊恐于帝祀的凶狠,另外一方面,天下大雨,他们想要活着。刚才冲出去的瞬间,他们看到了这些使臣带来了药材。大雨后,有许多人都生病了,没死在暴雨中,或者是被暴雨冲走,也死在病症下了。所以药材的到来,也让灾民跟流民看看到了希望。“不要杀我们,不要杀我们。”被小兵带着,百姓们往城中走。轰隆隆的声响从半空响起,广陵城的刺史跟县令终于赶了回来。看到暴动被控制住了,刺史跟县令松了一口气,赶忙朝着帝祀行礼:“下官,见过战王殿下。”早就听说帝祀手段凌厉,今日一见,果真名不虚传。短时间内,能将这些灾民控制住,也就只有帝祀能做到了。“城中可有干净能落脚的地方?”帝祀摆摆手,示意刺史跟县令起来。刺史左秋生赶忙道:“有的有的,下官这便带着王爷去。”左秋生说完,余光悄悄的朝着明画看去,待看到她的右手手臂以一种不正常的弧度垂下,眼神毫无波澜。刚刚侍从去寻他的时候,跟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这明家二小姐想要出头风,也不看看场合,都说她乃汴京城第一贵女,现在一看,传言倒是没有那么实。若是第一贵女都如此没有脑子的话,这天下,岂不是谁都能当第一贵女了。左秋生想着,转身,赶忙引着帝祀跟花流风等人往驿馆而去。驿馆,还算干净,也能住人,但也别想要环境好到哪里去。明画的手臂断了,驿馆在城中心,马车是进不去了,花流风只能抱着她往驿馆去。路上颠簸,明画被活生生的疼醒了,睁开眼睛,只觉得浑身都疼,尤其是肚子,疼的一抽一抽的,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。明画不知道,这才是刚刚开始,苦果,只会越来越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