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周放一把拍开她的手,故作淡定,“你脑补能力比她强多了。”当年,扭头回到顾景杭身边时,那么干脆利落,断了和他的一切联系。连周茉告知死讯,都是顾景杭接的电话。他没敢告诉任何人,他后来也打过。深更半夜的,想得狠了,没忍住。也是顾景杭接的。……我下楼重新上车,江莱见我面色不太好,不由问:“没人在?”“有。”“那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失望?”“但不是周放。”我系上安全带,“他应该是把房子卖了,是个女人开的门。”毕竟,这里有我这个放弃他的人存在过,放着也闹心。江莱点点头,驱车离开。路上,她皱了皱眉,“那个开门的女人,年轻吗,漂亮吗?”“挺漂亮的,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大?”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有可能是周放女朋友或者暧昧对象之类的?”“……”闻言,我稍稍沉默了一下。江莱说的这个可能,我确实没有想过。但两年的时间,能改变很多事。就像顾景杭不能要求我在原地一样,我也不该下意识以为周放还站在原地。可不知道是为什么,我还是摇了摇头,“应该不会。”“也是。”江莱想了下,也赞同,“他既然没死,还又是豪车,又是一堆保镖的,说明手里的权势不比曾经在周家的时候差,那他这两年应该忙得够呛,也没这个心思。”“……”只能说是有理有据。不过,如果他能过得好,不管是怎么样,都挺好的。……我以设计总监的身份,重新回到南希上班。大多时间,都放在设计姜云舒的礼服上。设计得好,南希和我自己,都更上一层楼,反之,结果也可想而知。二十年长红的大明星,粉丝的购买力和战斗力,都不是假的。这天,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。但电话那头一开口,我就听出了声音,是秦泽。“少夫……岑总,顾总想和您约一下时间,托您给他亲手做几套西装。”“我最近都没时间。”也是挺唏嘘的。曾经,我给他做了不少西装,但他穿得很少。挂在衣帽间里,和主人一样,无人问津。秦泽似乎不意外,“顾总……猜到了。他说,可以先和您去民政局,把离婚证拿了,您再考虑这个事。”闻言,我诧异了一下。这次不是威胁。而是愿意先和我去领离婚证,再给我时间考虑。都有点不像顾景杭的作风了。机不可失失难再来,我欣然应下,看了看时间,“那行,明天吧,他明天下午有时间吗?”秦泽犹豫了一下,回答,“有的。”“那你替我转达他,明天下午两点民政局见。”我心里居然没有什么起伏。没有如释重负。也没有别的什么情绪。就好像是约了人,明天一起吃个饭一样稀疏平常的事。我甚至在想,曾经我的,到底为什么会深陷其中,一次次痛苦又失望。……挂断电话后,秦泽走进总裁办公室。偷偷打量了一眼顾景杭的神色,没敢说话。顾景杭坐在办公椅上,从文件从抬头,沉寂如寒潭的双眸扫过去,嗓音冷沉,“她约什么时候领离婚证?”“……明天下午两点。”秦泽心脏都抖了抖,虽说跟在顾景杭身边多年,但近两年,他是越来越摸不准自家BOSS的脾性了。顾景杭眸光微暗,眼底染上抹自嘲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秦泽很有眼力见地出去,并严丝合缝地合上了门。顾景杭起身走到落地窗边,整个人笼罩在落日余晖中,几乎快被胸腔中汹涌的情绪吞灭。他不想这样轻易放她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