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舒婳精得很,不仅听出了她的话外音,还以同样的方式回击她,暗示她在陆沉那里没什么分量,甚至都没被他提起过。这一瞬,江莱对舒婳改观了。舒婳并不是她认为的那种,头脑简单的女人。这种有挑战性的对手,更有趣了。江莱保持体面,笑着回答:“舒小姐严重了,这点小事我怎么会见怪。”她停顿住,含情脉脉的瞧了陆璟川一眼,又继续说:“陆沉没有在你面前提过我,可能是因为不太好说吧,我和陆沉从小就认识,外界都传我们是青梅竹马,估计他是怕提起我你会吃醋。”舒婳看向陆璟川,悠悠的问:“阿沉,你是这么想的吗?”她是含笑发问的,声调极其温柔。可陆璟川瞧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,总感觉有股寒意。他是钢铁直男,并没听懂江莱的茶言茶语,但被老婆有杀伤力的眼神给震慑到了。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,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,他晚上回家必“死”。“婳婳,外界传言都是捕风捉影,我没什么青梅竹马。”字里行间,甚至都不提江莱两个字。舒婳勉强满意,暂收起想刀他的眼神。几个八卦的宾客小声蛐蛐。“陆沉这是明摆着要和江莱撇清关系啊,网上那些营销号不是说,他们的关系非常好,陆江两家也有婚约吗?”“营销号透露的消息怎么能信,都是有人花钱运作的,陆沉自己从没承认过,那就是假的。”“况且人家现在都已经结婚了,陆老爷子还很肯定舒婳这个孙媳妇,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以后就别传了。”江莱被陆璟川的回答伤害到,听着宾客们的窃窃私语,有些抹不开面。但她是见过世面的,一直保持的良好的表情管理,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不悦,还撑着笑为自己找补:“陆沉这么说也对,他都结婚了,再提什么青梅竹马也不合适,还容易让人误会。”“江小姐放心,我和阿沉既是夫妻,对彼此都是百分百信任,不会无端误会对方的。”舒婳知道她这是在强行给自己找面子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下她的台。一笑置之后,舒婳扭头对陆老爷子嘘寒问暖去了。江莱见陆老爷子和陆璟川注意力都聚集在舒婳身上,紧紧攥着手里的古画,不知该继续把画送出去,还是默默收回。内心了挣扎一番,她决定再尝试一次,走到陆老爷子近前说:“陆爷爷,这幅画是我精心为您准备的,是我的一番心意,请您务必收下。”陆老爷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。“江莱啊,你的心意爷爷收到了,但这礼太重,爷爷真的不能收。”“陆爷爷,我一直都把您当做我的亲爷爷,这是我这个做孙女的一片孝心,您也要拒绝吗?”陆老爷子张了下嘴,又合上,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了。江莱此举颇有种道德绑架的味道,要是他一再拒绝,传出去得说他这个老头子摆谱,让江莱一个小姑娘当众下不来台了。舒婳眼明心细,看了眼那副画的提名,适时为陆爷爷解围。“江小姐,我想陆爷爷不是要拒绝你的孝心,只是觉得这幅画不适宜用来祝寿。张大千虽为国画大师,但抛妻弃子,毁坏敦煌壁画,行径为人不耻。妙手丹青值得追捧,但爱好画作的同时,画家自身人品也尤为重要。”陆老爷子诧异望向舒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