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蔓云听见声音忙走出来,看见陈燕匆匆忙忙的背影和遗落的雨伞:“先生,你等等,我把伞拿给她,马上回来。”说着急忙拿起雨伞准备追出去。手腕却被一股大力突然抓住,林蔓云身子一僵,回头看去。男人退后一步,无奈地摊摊手,视线放到她被烫得通红的手:“你不痛吗?”林蔓云忙把手藏在背后局促地笑着:“还好。”看她还时不时看向外面,想要出去,男人轻咳一声吸引她注意力,然后指向自己衬衣的污渍:“刚刚你朋友说这件衣服是你弄脏的,让你赔钱,她就走了。”林蔓云也顾不得考虑那把伞了,这人的衬衣一看就是质感很好的,价格肯定不便宜。她眼眶都红了,急忙问:“那,那要赔多少钱啊?”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:“八万。”林蔓云呼吸一滞,手不易察觉地颤抖起来,她用力深呼吸几口:“先生,我没有那么多钱,可以慢慢还你吗?”男人眉头轻蹙,疑惑道:“你不是开着饭店吗,这点钱挣不到?”林蔓云苦笑一声:“这不是我的店,是我前夫的,我只是想着在这里帮忙能多看看孩子。”“先生,求求你,能不能宽限点时间,我慢慢攒钱还您。”苍白的脸上,发丝被汗水黏在脸上,纤长的羽睫不安地颤抖着,楚楚可怜。男人忽然笑了起来:“看在你刚刚帮了我的份上。”“在我离开你饭店之前,把衣服洗干净。”心里一块石头落地,林蔓云惊喜的抬起头,一颗晶莹的珠泪缀在秀密的睫毛上,如同林间初生的小鹿一般。“先生,谢谢,谢谢。”林蔓云带他来到饭店的卫生间前,颇有些难为情道:“对不起,能麻烦你把衣服脱下来,在外面稍微等等吗,我很快的。”男人摇摇头,桃花眼中氤氲着笑意:“恐怕不行。”他撩起衬衣的下摆,流畅紧实的肌肉上一片浅浅的污渍:“我能进去洗洗吗?”林蔓云顿了顿,无奈点点头,两个人一同走了进去。卫生间内不同于别的饭店油腻肮脏的环境,里面打扫得很干净,洗手台上甚至没有一点水渍。但里面空间狭小,挤了两个人后,都没有一丁点空间了。男人脱下风衣先递给女人抱着,然后一只手解着扣子,慢慢把衬衣脱下。他的身形修长而修养,肌肉线条流畅,好像精心雕琢的艺术品。在密闭的空间,只有彼此两人,一股莫名凝固又奇怪的氛围蔓延。林蔓云把头埋得低低的,恨不得缩进角落里。男人含笑看着她,脑后轻轻挽着的发丝,乌黑油亮的,小巧玲珑的耳朵,红得要滴血一般。他把衬衣递过去,拿过林蔓云手上的风衣随意套在身上,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问道:“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?”“林蔓云。”“绿草蔓如丝,杂树红英发,林蔓云。”最后几个字在他唇齿间慢慢碾磨,吐息都带着多情的味道。他含笑看着女人,细细的素白手指抻着衣服上污渍的地方,低着头,细细地揉搓着。“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?”男人说话的时候尾音上钩,带着撩人的笑意。“。。。。。。”林蔓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:“请问怎么称呼?”桃花眼中有无尽的笑意蔓延开,声音清润纯正,“楚君泽。”“你在这待了多久了?”林蔓云习惯了他的问题,一边手上不停,一边乖乖地回答:“我结婚后就搬过来了。”“刚刚离婚是吗?”楚君泽说完这句话时,把腰上的油渍也洗干净了,扯了几张纸擦去水渍,然后走到对方身后,微微俯下身正准备说什么。林蔓云动作一顿,点点头,拿着洗干净的衬衣转身:“好了,唔~”两人唇齿相碰,湿漉漉的衬衣夹在两人中间,霎时之间林蔓云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这湿透的衣服一样黏黏糊糊,慌乱不堪。眼前那双桃花眼从惊讶变得幽深,林蔓云回过神来,忙撇开脸,要往后退,却被洗手台撞到了腰。来不及痛呼,就在她要跌倒时,便感觉一双灼热的大手紧紧地箍住腰肢,往前一带,又扑进那个怀抱。林蔓云睫毛微微颤着,低声说:“衣服,衣服弄湿了。”面前明明是一片冰凉的湿意,可衣服的那一边,对方火热的胸膛却放佛把她整个人都灼烧起来。“我后悔了。”楚君泽声音微哑。“什么?”她抬眼看去,近在咫尺的桃花眼中墨色翻涌,无比摄人。他一手捏着林蔓云尖尖的下颌,随手便扯下两人中间的衬衣,扔在地上。喉结滚动,肌肤相贴,目光一触之间,狭小的卫生间内温度逐渐升高。“我不要你洗衣服了,我要你……赔我。”林蔓云还没反应过来,便觉身体忽然腾空,对方箍着她的腰,轻飘飘地把她抱起来坐在了洗手台上。然后站在她双腿之间,扣着她的后脑勺用力吻下去,带着近乎失控的热烈,唇舌霸道地侵入她的领地,肆无忌惮攻城略地。直到她无法呼吸,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被亲得红肿的唇瓣,顺着柔软白皙的脖颈,留下星星点点的红痕,激起身体一阵战栗。陌生的,放佛失去控制的感觉,让林蔓云感觉止不住的心慌,她用力一咬嘴唇,混沌的大脑清醒了许多。“不行,不可以!”她用力一把推开他:“你走,我要喊人了。”“林蔓云,死女人,滚哪里去了!”苟秀芳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。林蔓云头皮瞬间发麻,连忙用力捂住嘴巴,害怕地浑身发抖。楚君泽把她搂在怀里,嘴唇放在她耳边,可以放低的声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:“如果要喊人进来的话,现在时机正好。”林蔓云身子一抖,连忙又抬手用力捂住对方的嘴,努力对他使眼色,不要说话!楚君泽拉下她的手,握在手心把玩,又笑着提醒:“如果不想她进来,你现在就要告诉她你在哪。”林蔓云咽了咽口水,紧紧攥着楚君泽的手,汲取勇气,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大声说:“苟姨,我在厕所。”正寻着人的苟秀芳骂道:“懒牛懒马屎尿多!”“刚刚滚粪坑了,还是去偷人了,都不回话。”楚君泽眉头一皱,看着怀里女人煞白的脸色,还是怜惜地抚上她的脊背,安慰她情绪。她用力呼吸一口,这才回话:“我,我,对不起。”声音还微微带着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