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了,关于马斯洛需求原理的探讨,今天就先到这里。大家回去都好好准备下各自的辩题,下次课上,我们就开展关于‘马斯洛需求原理是否存在绝对性’的辩论。讲台上,柳南枝正在跟学生们交代着下次课前的准备事项。她今天穿了一件驼色的羊毛大衣,用一根银簪子将头发简单的挽起来,搭配了一对在灯光下时不时发着光的钻石耳钉,整个人看上去古朴、典雅又恬静。学生们陆续走出了教室,柳南枝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红枣姜茶,摸出手机后,赫然看到一个未接来电。是在榕大任法学院教授的高伯伯打来的。她随即回了过去:高伯伯,我刚在上课,所以才没接到您电话。电话那头,高渊明的声音带着喜悦:我想到你肯定是在忙,也没什么其他事,就是想喊你今晚到家里聚一聚,刚好远哲从国外回来了。高远哲回国了好的高伯伯,我一定到。柳南枝在电话里便应下了。高远哲是她的发小,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那种。以前高伯伯还没调来榕大的时候,也是在姑苏大学任教,那时候他跟父亲是至交,两家人都住在学校安排的教师公寓,所以她跟高远哲小时候天天一起上下学,一起看书练字。高远哲高中毕业便去了英国留学,到现在,已经差不多有七、八年没一起好好聚聚了。下午她没课,所以此时她便悠闲地漫步在校园的梧桐大道,这条道路两边的梧桐树都生的笔直耸立,枝桠上只零星的挂着几片有些泛黄的叶片,她故意靠边走着,时不时踩到几片掉落在地上的梧桐叶,沙沙作响。柳南枝计划着午休后去商场里给远哲挑选个见面礼。甘霖还在北城出差,短短几天已经跟她吐槽了无数次北方的干和冷,比起来,榕城的冬天温暖太多了。她想喊一个人陪她一起去商场,帮忙参谋参谋。她一下子便想到了易轻风。电话接通后,她便兴高采烈的说:哈喽易老板,下午有事吗可不可以陪我去逛一逛商场呀。正好可以给她的这位救星也挑选个谢礼。电话那头,先是寂静了一会,然后传来易轻风有些沙哑的声音。我就。。。。。。不去了吧。易轻风看了眼刚才在路边拦下的大巴车,柳小姐,我准备离开榕城了。他昨晚睡在桥下,风吹了一夜,他裹着厚棉衣缩在墙角待了一夜,有点着凉了,所以说话时候嗓子有些紧。为什么啊你不是在榕城生活的好好的吗,怎么这么突然柳南枝很是诧异。一言难尽。易轻风面对着柳南枝关切的问候,差点就说了自己当下的困境。但他马上想到,这样也只会给对方带来困扰,徒添忧虑,便准备草草带过。柳南枝立刻说:你在哪里我开车来接你,咱们见面聊吧。听着他刚才有些沙哑和低沉的语调,还有反常的状态,柳南枝有一个预感。易轻风可能出什么事了。见电话那头,易轻风一直没有说话,柳南枝便放缓了语调。我下午还有事情想请你帮忙呢,咱们见一面,好不好易轻风终于开口。好。那你现在在哪柳南枝此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车旁,有些着急的拉开车门坐了上去,随意把包放在了副驾。我也不清楚,我给你发个定位吧。易轻风此时还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,他昨晚一直朝南走,直到雨下大了才停下来躲雨。好的。挂了电话后,易轻风心想:那就帮了她这最后一个忙,再离开榕城吧。易轻风朝等了他有一会的大巴车司机深深鞠了一躬。不好意思师傅,我刚刚看错了,耽误您了。司机也没有说什么,关上车门后便扬长而去,似乎是见多了这种情况。易轻风找了颗路边的榕树,然后靠在了树干上。他的思绪开始飘远。昨晚那个人看上去对他敌意很大,自己继续待在榕城,可能真的会有祸端。如果说这个城市还有什么他惦念的存在。。。。。。易轻风想到了那个看见他就会笑、亲手帮他系围巾、一直带给他温暖的柳南枝。他从背包里翻出之前她送给自己的暖手炉摩挲着。因为没有充电的缘故,此时它只是个冰冷的容器。但易轻风觉得,不知为何,握在手里反而有种莫名的踏实。